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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年時期劫影組捏造有,童話改編。

笛吹き人翻成中文,字面上是吹笛人的意思。

 

 

 

那是一個關於吹笛人的故事。

  從前從前有一個國家,某一日不知道什麼原因,附近的老鼠開始大量的繁殖,老鼠啃光了作物,破壞了建築,甚至開始攻擊人類。惶恐的居民在城鎮外灑下毒餌、興建起石砌的高牆、挖下深深的壕溝,但仍無法阻止老鼠的增加。

  這時有一個旅行荒野中的熱心吹笛人經過這個國家並表示他可以幫忙,居民們表示事後必定會好好地酬謝他的大力相助。吹著笛子的樂手俏皮地將唇湊近笛嘴,神奇的事發生了,成群的鼠輩迷醉在樂音間,搖搖晃晃地隨著他的帶領,絲毫不以為意地跳入死亡深淵。

  於是鼠患解決了,但吹笛人卻沒有得到應有的感謝,而只是被忘恩負義的居民們隨口嘲弄幾句後打發。

  「那才不是什麼吹笛人的功勞,那群老鼠是自取滅亡的。」惡毒訕笑的話語刺入吹笛人那熱心的心腸和纖細敏感的耳朵,掌間形單影隻的金幣映照著黃銅色彷彿嘲笑他似的色澤。

   黃昏的夕陽將吹笛人的影子拉地細長,於是他決定在月亮升至最高空的晚間吹響悠揚如搖籃曲的旋律。睡夢中的孩子一個個打開了窗、推開了門,光著腳丫夢遊而出的孩子們感覺不到地面沙礫的刮刷和冰涼,他們在恍惚間隨著吹笛人的樂聲組成一隻遊行隊伍,笑著、鬧著,撐向天際小小的手心捏著亮晃晃的月牙彎兒,就這麼悄悄消失在荒野的盡頭。

  「最後他離開了。」阿奇波爾多闔上繪本,輕聲地為床邊故事做了結尾。

  「那麼吹笛人和孩子們最後去了哪裡呢?」尖細還未變聲的童音之儂軟惑得他眼皮直掉,懷中孩子的溫暖讓人直升起股睡意,到底這小子一天到晚跑來跑去的能量都存放在哪裡,還這麼有精神,他想著。

  「阿奇覺得吹笛人會把孩子帶到哪裡去?」床頭小油燈搖曳的火光把小臉照地橘紅,甚至可以清楚看到白淨臉龐上細細的絨毛。

  「說不准像消滅老鼠一樣指揮他們全跳湖了呢,畢竟這本書只有上集。」

   「才不會…!我想、我想,那一定至少會是一個沒有欺騙的地方。」被孩子大聲地駁斥,阿奇波爾多沒有感到氣惱,只是聳肩補了句『誰知道呢,不過這種書虧你挖的出來。』他將燃燒著的燈芯熄滅,視野恢復一片黑暗,孩子更挨近了阿奇波爾多一點,小手揪著衣服的前襟,那會令他感到安心。

  「什麼挖?我聽不懂。」

  「還裝傻,可別說你忘了,前幾天發現自己醒來的時候在衣櫃裡的小鬼是誰啊?」準確無誤伸出手捏住紅髮孩子的鼻頭,阿奇波爾多笑了出來。

  旅居多時的他們難得有了暫時固定的落腳處,所以當睡起來發現自家小子不見時,阿奇波爾多第一懷疑到孩子在夜半被抱走,結果找到最後竟然在那只屋主附贈的木衣櫃裡面翻到睡得香甜的小傢伙,手中還牢牢抓著那本吹笛人的繪本,迷迷糊糊地向他說早安。

  夢遊。

  這是定居前所沒有的現象,保險起見,阿奇波爾多決定留神觀察幾天,否則不自己看著,他擔心哪天醒來會發現這小子會夢遊到別人家屋頂上。

  「那些孩子長大後一定不會和城鎮中的居民一樣。」是個好故事呢。孩子含糊困倦的聲音透著密糖般的甜,似是很滿意今晚的故事。

  一熄燈就想睡,還真像是嚙齒類動物的習性,這小兔崽子。他無奈道。

  「睡吧,利恩。」至於利恩向他索晚安吻最後卻失了準頭親在他嘴皮上,阿奇波爾多決定當成一個意外的秘密。

 



※※※

 



  利恩後來並沒有特別去注意那本書的結局,小孩子對於新事物喜好替換的極快,而且至今他也早已過了那個會大叫著『然後呢?』渴求故事結局的時期。

   是的,所以只能說是在連隊行經剿滅渦的任務途中經過某個市集時,恰好被他找到那本繪本的下半部,它被夾在準備當燃材的舊報紙堆裡面,幾乎可說是不起眼。 他用極便宜的價錢買下它,陳舊泛黃的繪本大概曾被安置在什麼陰暗的空間裡───可能是櫃子,因為上面沒有蒙上太多灰塵,但潮濕的水氣卻將早已變得乾燥的部分書頁浸地飄發一股霉氣。

  淡化的手繪圖案中的吹笛人並沒有改變分毫,一樣寬邊陳舊的牛仔帽,恰好剪至耳朵長度的短髮。但翻閱後他感到也難怪這本書的下半部份會被當成與廢棄物等值販售,因為後半段的故事已經超過了告誡孩子的範疇,失去了其原本教育的意義。

   故事是這樣的:最後吹笛人把孩子們帶到一個盆地興建起學校,他教導他們在荒野中生存所需要的本能,以及城市中人們的險惡。有些孩子學到了吹笛人的智慧、 有些孩子學到吹笛人的勇敢、有些孩子則是學到了吹笛人的孤獨。大部分的孩子在長大後離開了吹笛人,甫成熟的青年們做的第一件事是回到他們的兒時的家,可這 卻無關任何感人的重逢或是擁抱,因為在所受的教育裡,城鎮中的人們有愧於他們(教導他們一切認知的導師),於是他們此行歸來目的是復仇。

  比老鼠侵略的速度還快,這群青年最後連手消滅了他們曾經的故鄉。

   只有一個孩子自始至終都留在吹笛人身邊,他學得最齊全,幾乎是將吹笛人所有的知識都拷貝下來,包含他得意的笛藝。不再年輕的吹笛人於孩子們解散後,繼續 踏上他長久荒廢的旅行,最後的孩子央求能留在他身邊,吹笛人一開始也答應,孩子感到很開心,他是真心喜歡著他們的導師,甚至以為他們可以這樣永遠旅行下 去,但卻在某個露宿荒野的夜裡發現吹笛人竟不告而別。

  「大騙子。」大夢初醒的孩子佇立在空無一人的荒漠中心,扭曲的嘴角獨自啜泣,唱著只有他學會的搖籃曲旋律。

  「奇怪的故事。」利恩做了結論,繪本被隨手添進壁爐裡,點燃的書頁飄出燃燒不完全的黑煙,最後化作一團短暫的熱能後消失殆盡。

  而至今不知行蹤吹笛人身在何方?

  這又將是另一個、很久很久以後的故事了。



─END─

 

後記:這次的故事說來其實上起源於夢遊衣櫃梗,最後卻和衣櫃沒什麼關係了。

使用相當多未來完成式的借代,不然一般我很少去寫會牽扯關於他們的過去───R卡故事終末相關的描寫。童話所掩蓋掉世界的殘酷、藏在櫃子裡的真實、被世人利用完棄置一邊的吹笛人、有意無意栽下復仇的火種...等等之類。孩子們離開的第一個晚上,手裡捏著的月光有刀的形狀,也有點是在暗喻利恩的勾牙項墜W因為摻雜了很多意象化融在故事裡,寫完讓人感好自爽的愉悅。(還真夠自己滿足)

   

解釋一下為什麼會是老鼠,事實上一想到鼠疫是可傳人傳染病就直覺用吹笛人當故事的框架了WW人人畏懼的過街老鼠,和故事中所謂的汙染者有點類似的感覺呢。另外幼年劫影果然是絕對溫暖地,可以盡情寫天真又純純正面的情感,SO治癒。(托腮)

畢竟不管阿奇說的床邊故事有多麼的殘忍,那對他們來說終究只會是童話,闔上了書放把火燒一燒什麼都不是。啊啊我就是一個俗辣到不敢在現在時間點虐他們的作者───(妳好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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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熒kei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