窩的目標是把這區弄到Z!(想太多)

 

 1.Iris(在你眼中)

 

 

  阿奇波爾多注意到自家徒弟的眼睛好像有了什麼不一樣的變化。

  平時總是被一頭豔麗頭髮以及黑色頭巾陰影遮掩而看不清楚,但經過幾天的觀察下來,他可以確信在那對佼捷的眼中流轉著許多不同的色彩。

  流明般的光洋溢,有時是葡萄酒般香醇的紅、有時是原野般的碧綠,有時則是如同風暴中心烏雲的銀灰。

  「大叔你不知道嗎?這個最近在隊上很流行哦,工程師做的光學變色片。」

  「不過你這樣天天換來換去,會不會哪天就沒人記得原本的顏色啦?」

  「那大叔要不要自己確認一下,到底是什麼顏色?」像是現寶似地靠近,蓬鬆的髮尾蹭上他被年歲沾染的臉龐,他也相當配合地用雙手捧起那張漾著自信的年輕臉孔仔細端詳,從細細的眉、挺立的鼻樑一路審視到淡粉色的唇。

  「如何?大叔看到了什麼?」

  還需要說嗎?去鑑別比較何者才是真實並無多大的意義。

  因為全部都是他所心愛的顏色。

 

 

2.關於酒,年少之人所不知之事

 

 

  「小子你要傻笑到什麼時候?」不過就是被弗雷特里西灌了幾杯酒嗎竟然醉成這副德性。

  「阿奇,抱。」看清來人大大漾開的笑臉,毫無心機地張開手臂。

  「等等,該不會茫到連心智年齡都下降了吧?這樣說話是會引誘大叔犯罪的哦。」

  「嗯,我知道。」利恩站起身搖頭晃腦不穩的樣子都讓人懷疑是否下一秒就會跌倒,軟嫩的雙頰眼下幾乎是跟其冶豔髮絲一般鮮豔的紅,口齒卻帶著酒醉之人應沒有的清晰「所以,阿奇,抱。」

  大概臉皮自尊羞恥心全隨著酒精一起被燃燒殆盡了,被麻痹的腦隨使青年不斷地說出平時絕對不會說出口的撒嬌,令滴酒未沾的他此時竟也升起股難耐的燥熱。

  以後絕對不能讓利恩喝太多酒。阿奇波爾多在把青年揉進懷裡前如是想到。

 

 

3.仿效行為

 



  「阿奇波爾多,你知道利恩抽菸的事情嗎?」

  出任務許久的他甫回到小隊長室就被擔任教官的友人迎面斥責了一頓,夾七夾八地叨叨絮絮雜唸,什麼青少年正值發育期吸煙可能會一輩子長不高等等云爾。雖然分離了一段時間,但那小子在記憶中好歹也有一米七,要是這樣就叫矮那矮子都不矮子了。

  該改稱森林侏儒,噢,他可沒有任何歧視身長不高的人的意思。

  那小子...

  在哪裡?帽子於剛才逃避責罵時落在桌上,阿奇波爾多抓亂鮮少沒被遮蓋住的他的頭髮,穿梭在營區間尋找那紅色的身影。連隊中的建築體至高不高過二樓,所以即使正式被宣判步入中年,眼力也沒有絲毫折損的他仍眼尖地攫住那一縷擺明可疑的熟悉青煙。

  桀傲不馴的紫紅髮一如既往的亂翹,彰顯其主人本即無法被忽視的存在感。廢棄小天台那焊死的門鎖眼下在地上被融開成一灘可憐的金屬泥巴,看來是又發現新毒物的萃取方式了。靠在小天台欄杆邊的少年背對著他,纖長手指間夾著他愛好牌子的香菸,看著樓底下的熙攘大口大口地吞雲吐霧。

  「唷,阿奇波爾多。你太久沒回來,我都差點要以為你是不是死在哪個路邊了呢。」鏽蝕鐵門被打開的聲音刺耳,少年轉過身,倚著背後支撐衝著他露出挑釁刺眼的笑容,對他講話惡毒的習性絲毫沒有因為分開而淡化,反而變本加厲了不少。

  「總覺得最近見面開頭怎麼都是咒我死啊小子...」阿奇波爾多帶著皮革手套的手指搶過少年嘴中叼的香菸往嘴中一放,喃喃道著『果然這個味道才對味』,利恩目露凶光舉手就想奪回那根賣給他時比市價還高不知道多少的私菸,卻被男人好整以暇按住頭頂。

  「抽菸對身體不好,臭小鬼不要亂學。」男人邊涼涼地說道,邊趁隙從少年鼓鼓的口袋中抽出一整包的香菸。很好,一乾二淨。

  「不要你管!」

  他皺眉望著大聲出言頂撞的紅髮少年,對於與孩子相處他一向不感擅長,不像伯恩哈德天生有著會讓孩子敬佩的氣場;或是弗雷特里西驚人的的親和力,利恩雖然的確會和他做嘴上爭辯,但意氣用事鬧脾氣的行為實屬少見。

  所以現在...他該怎麼辦?

  「你也很清楚這不是好東西吧。而且你一天到晚嫌我身上有菸臭味很難聞不是嗎?既然討厭的話不如趁還沒上癮前趕快戒掉。」想裝大人也不是只有這個途徑,啊,雖然被咖啡因和酒精荼毒到胃痛也絕對不是適合的選項。

  阿奇波爾多試著好聲好氣,他很清楚利恩是可以溝通的孩子,他也知道紅髮少年向來就樂於──或該說是積極於模仿他的作為,駕馭馬匹的姿勢、荒野裡的追蹤、飛鏢的投射,還有纏著他教授完全的劫影攻擊。

  不過不必連抽菸都學,少年身上的菸味淡得幾不可聞,還存在著天真的美好,還沒有染上世故交際應酬的險惡味道,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少年的乾淨還可以維持再長一段時間。

  「回來只會說一大堆大道理,把人放著就自顧自跑掉的傢伙...才不要你管。」

  唔、這個反應倒是不在他預設的回答中,但利恩除了毒舌外另一個專長本是出乎他意料之外,所以他也不是那麼感到意外。

  「總不該是說想念我所以嘴巴寂寞有菸也行作代替吧?」

  「誰...誰會想你!不對、誰要想你!大叔你忽然靠近想幹嘛?」呃、這是被他猜中了的意思?

  少年白皙的臉龐像是被戳中心事般炸得通紅,張口結巴還想掩飾,但被攻破的心牆慌亂兵敗如山倒,以經驗的差距來說利恩果然還是太嫩了。

  兩張黏膜的相交間,燒得剩下頭的菸蒂被隨意扔落,飄忽不定的青灰煙塵在空氣中消散失去蹤跡。

  「戒掉。」曖昧的銀絲拉開後他用額抵著少年的額頭再度重伸,然後滿意地看到少年暴躁推開他應了聲『好啦!』

  「如果真的嘴巴寂寞,你可以吻我,不用經過我同意哦。」「自以為大方的小氣鬼。」拍拍悶著頭賭氣不再說話的少年,男人決定不說破那句細若蚊蚋的犯規他可聽得一清二楚。

  利恩在後來的確戒了煙,令他的教官感奇怪的是紅髮少年身上菸的味道卻從未見減少,反而日益濃郁。

  許久在一個師徒倆都無法清算歲月的往後,利恩於某個機緣下從新拾起菸頭,尼古丁的顆粒歡欣鼓舞地在吐納充填他那跨越生死後不再會被毀損的肺葉,而至那時長成青年的他已忘卻戒菸的理由。

 

 

4.Dinner

 

 

  阿奇波爾多的鬍子正扎在他的頸間,溼漉的舔吻落在被吸吮和情慾染成薄紅的肌膚上。

  「咯咯,阿奇波爾多...這樣會癢...啦。」沒有絲毫阻拒效果的輕推,散著慾火他們的身體還是貼在一起,扯著褐黑色短髮交換唾沫,呼吸間有著相同濃烈的煙草味,那些來不及吞掉的就這麼落在床單和彼此身上形成點點銀亮痕跡。

  像是幼時坐在男人膝上時一般夾著他的腰,猙獰的慾望就直抵在白皙的股間微微勃動,雙手攬在彼此肩上,嘴巴還分不開,青年發出似獸般嗚嗚的聲響,略顯不滿地用自己也變得堅挺的部份蹭著對方的腹脇。股瓣被手指扳往兩側,幽深的穴口裡一次探入兩根手指疏通內壁,潤滑劑被溫度蒸發散出引人迷亂的香,亦或早已與對方生而帶來的誘惑分不清。

  阿奇波爾多牽著利恩的手一起摩擦著兩人勃起的陰莖,半瞇眼的利恩粗喘著氣調整呼吸適應他急躁的擴張,肉洞不住地收縮絞著他的手指,退出入口的中指不忙著再進入,而是慢條斯理地撫弄起洞口的縐褶,淺淺地插入又退出,在裡面屈指時還故意用指甲刮過變得敏感的肉,利恩一顫溢出壓低的驚呼,紅腫的唇像是受了委屈般一抿,忽然發難就往他身上招呼下去。

  兩排牙痕間比較深的甚至開始滲血,他無奈地看利恩開始檢視他肩處的傷口,艷紅的舌葉自肩處往胸口游移,當青年大膽地把他推倒在床上含著他的乳尖時他都有種是否主導者其實不是自己的錯覺。

  髮尾捲曲的紫紅長髮垂在他胸口頓時像是爬滿了紅蛇。親吻的部位已經降落到近劍狀突起的位置,泛著恍惚薄霧的酒紅眼睛抬頭窺視著他的表情變化衝著他笑,像是在作著美夢也像是期待著老師給予獎勵的孩童的眼神。

  「這次要不要比比看誰比較快?」

  「有賭注嗎?」

  「這個嘛...輸的讓贏的上一次如何?...呃、嗚。」

  像是在摔角一樣把利恩翻置於身下,分開不及一刻鐘又再度交纏在一起。究竟這次行為的開始是起於什麼時候、誰、事由從不重要也已經無從考究起。真要說的話...只是對於對方的欲求不滿吧。

  而負責滅由小鬼點起的火是師父的職責。雖然也不全為義務性,他自身也相當樂在其中享受美餐一頓就是了。

 

 

5.Bathtub playing

 

 

  曾經有人說過在人在喪失視覺後,聽覺會得到補正被放大而變得靈敏,腦袋昏昏沉沉的利恩想著或許指的就是這種時候。

  他不用看也知道阿奇波爾多將他抱進浴室裡,蒸騰的熱氣飄逸在狹小的密閉空間,浴缸裡的水僅放了半滿,但在乘載一個成年男子後水還是不爭氣地溢了出來,嘩啦啦宣洩在白瓷磚鋪製成的地板上,被塞進浴缸過程間的水花隨反作用力濺出打濕他的上半身,也將以膝蓋跪在他身後男人的褲管泡成更深沉的咖啡色。

  潔白的陶瓷容器顯然並不足以讓利恩盡情伸展雙腿,阿奇波爾多調整青年的姿勢讓人屈膝坐於缸內。體力耗盡的利恩打著瞌睡任他擺布,他將差點倚著邊緣滑進水中的青年一把撈住,拉起那無施力的雙手扶在兩側,圓圓的膝蓋稍稍露出水面,白皙的皮膚被熱度燻出似是情事時才會浮現的粉紅色澤。

  男人自脇下從後頭把雙手探入熱水中,沿著青年結實的腹肌與腰際輕輕按摩以洗去乾涸的白濁凝成的髒汙,利恩則仰著頭靠在他的肩膀上用後腦輕輕蹭著,發出夢囈般輕柔的滿足呻吟。

  結束了體表的部分,他以單手做為支撐,對側的手潛進利恩腿間的位置撫弄垂軟的粉紅性器還有囊袋,最後用中指侵入方才緊緊咬著他的柔軟穴口。

  半闔上的眼眸被刺激地微微張開,利恩無法自制地使力,精湛無一絲贅肉的腰間藉著浮力些微浮起,迎合著男人溫吞的入侵發出更多細小的呻吟。

  利恩的溫順配合讓他下身的男性激動再度甦醒,阿奇波爾多壓抑著己身的欲望將食指也擠入溫暖的緊緻撐開,熱水自張開的小穴入侵,他藉著靈活的兩指刮著敏感的皺褶,把稍早的佔有慾望從裡面清出。

  「咿...啊...嗯...阿奇,手指、不要。」利恩不安分地扭腰使他的清洗流程越發困難,他完全無法分辨此刻青年甜膩的呻吟指的究竟是『不要用手指碰』還是『想要比手指更多』。邊安撫著像是動物幼仔撒潑的利恩說著很快就會結束,他邊注意到利恩的分身也被刺激弄得再次抬頭。

  他把清理著內部的手指抽出,擼弄起被放置許久脹成可憐粉色的器官,在技巧十足的套弄下利恩很快地在幾聲高亢呻吟後就得到解放,白液激射在清澈的水中,而他用手掌將之撈起,淋上青年的胸口恣意塗抹,順手捏住早已自己主張挺立的乳首。

  利恩彤紅著臉淺淺呼氣,明明應該只是情事結束後的清洗,眼下卻完全是一副新的淫靡絕景。

  「要回床上嗎?」男人在傾身舔上他的耳朵時低低詢問。沒有拒絕的選項只有地點的差異,他也心知肚明到兩人根本都尚未足夠,收縮著生疼的內壁還無限渴求著硬物的肆虐。
 
  「不用,在這裡就好。」簡直像是沉浸於狂歡交配的猴子一樣。紅髮青年發自心底笑出聲來,有些困難地轉身捧住心愛男人的雙頰,即使鬍渣扎著掌心但他也絲毫未顯在意。

  他的身體已經被教養成能承受男人所有的狂暴與柔情,並不是說覺得這樣不好,只是同樣生為男人卻得被吃得死死的難免令他有些不甘心。

  利恩伸出沾了水變得紅嫩的舌頭挑釁似地舔著男人的門齒,並在露出慧黠的笑容後成功地引狼入室。跨入浴缸的男人激起大片水花,兩人全身沒有一處不是濕的,他的雙腿大開被架在浴缸兩側,男人略為急躁粗魯地入侵,空虛乾燒的內裡再度被填滿獲得滿足,粗大的性器被淺淺地退出再深深地插入,妖嬈收縮著的肉洞吸吮著男人的堅挺,他放任淫聲迴盪在磁磚壁間、還有男人的低喘、噗啾噗啾的水聲,萬籟如同轟隆的巨浪一般拍打著兩人的聽神經。

  溫熱的熱流在慾望頂點混合著熱水再度射進甬道內,已經累得連一根手指頭都抬不起來的紅髮青年裝得惡狠,警告男人要是他敢再來一次一定會做掉他,絲毫沒有威脅性。第二回合總算有點學習力的黑髮槍手倒是相當乾脆地把荒誕的痕跡收拾乾淨,並用大浴巾將紅髮青年一把抱起放回床上。

  當男人終於把那頭難搞的冶豔長髮擦乾,他發現到利恩早已睡去。纖長的睫毛輕顫,抽高的身型仍若幼時睡覺習慣般地蜷縮起來,讓平日被譽為宅邸最強的青年看來稚嫩許多。

  他用粗糙的手指擦過光裸的背脊,被刺激的青年在睡夢中皺眉,發出含糊的嘟囔聲朝他蹭進,在他好像挪到滿意的位置後舒展開眉頭,像是安詳的天使一樣。男人將被褥拉高完全罩住兩人,沒有衣物的遮蔽熱源能輕易地傳導給對方,而他在緊緊抱住睡得一蹋糊塗的他的天使後也跟著沉沉睡去。

 

 

6.攜帶電話

 

 

  口沫橫飛的講台下潛伏的是個如潮湧來去迅速的豐富情報交流站。

  手指動作飛快,上至考卷考古題,下至新開點心店的位置,在手機日漸發達的時代,比起最古早時只能靠輸入電子密碼來聯繫的不便至極,只要靠手指輕鬆點點通過互聯,即可同時把信件發到多方的郵箱,使得訊息流通的速度更加順暢起來。

  當然這其中必然包含了國中女生最愛的流言蜚語。

 『吶,聽說了嗎?阿奇波爾多教官送利恩學長回家呢。』檸檬綠色的字體漾著青春氣息。

 『知道知道,是我昨天親眼看到的哦^_^』水藍色的字體後面還掛了個笑臉,一副好不得意。

 『咦~學長家在哪裡啊,妳該不會偷偷跟蹤了吧WWW(盯)P.S.他今天進校門時看了我ㄧ眼耶,好開心>W<ˇ』艷粉色的字體發出的瞬間讓眾人直覺把手機拿遠了十公分,深怕會被無形噴發的愛心氣泡誤擊。

 『下次,帶大家一起去吧!(Y)』象徵勝利手勢的V被輸入成Y,但看似小小錯別字並沒有影響到少女們的興致勃勃。

 『哇咿──超好奇,單身男子生活突入!』

 『可以帶相機嗎?遠遠的拍就好──』

 『妳們這群醜八怪是不是哪裡搞錯啦、』突然加入用的是醒目鮮血紅色的字體,來者不善如鐮的尖利,連署名都不用看就知道是多妮妲。

 『那個傢伙,可是和教官住在一起哦。是‧有‧男‧人‧的。』

  真不懂討論早就死會的男人到底有什麼好令人興奮的,一群連指定對象都不會設定就無差別亂傳的笨蛋,手機震個不停都影響到她閱讀的興致了。

  金黃雙馬尾少女發送出最後的簡訊後按下關機鍵,滿意萬分自己成功讓懷春少女心碎裂地俯拾即是。她哼地一把將手機摔進抽屜裡,綴滿星星的掛飾發出零碎的撞擊聲後恢復一室安靜,只剩下講台上老師枯燥平板的朗讀聲還在延續。
  
誰叫那個紅毛要吃掉我特地買給博士的蛋糕,洩漏他的秘密一下也不為過吧?消滅惱人的噪音,多妮妲再度埋首她心愛的文字海洋,完全忽略掉教職員室的冰箱只有一台,不寫清楚名字被吃掉能怪誰這檔子事情。 

 

 

7.Carrot

 

 

  「阿奇,來賽跑!」午後太陽漸漸西偏,烈日的毒辣轉為柔和的暖不再扎人,舞動在原野的風把天然綠草地毯吹得彎腰,露出藏匿其間的小型齧齒類。 

  「可以啊。」阿奇波爾多沒有拒絕利恩挑戰的要求,邊答應到邊伸手揉亂少年馬蓬鬆的紅色頭髮。小傢伙正是處於最有興致與人競爭的時期,同年紀的孩子裡已沒有一個是他的對手,最近少年也開始有和成年馬較勁的念頭。 

  「哼哼你答應的太快了。輸的人...輸的人要給贏的人一根紅蘿蔔!」小臉因為戰帖被收下興奮漲地通紅,利恩在與同儕的比賽間,通常用的是橡實和樹果這類比較容易取得的食物作為賭注,但因為對象是阿奇波爾多,所以他難得壯著膽子賭了一把大的。

   「說好囉,那到時候輸了可別哭啊。」看到少年小馬的尾巴都期待地左右擺動起來,阿奇波爾多忍俊不住,配合地伸出手捏了利恩的鼻尖挑釁道。

  比賽的結果男人也不是真的那麼在意,反正小孩子嘛,高興就好。項目選的是端看爆發力的短跑而不是他真正擅長需要體力調控的長跑,於是當以些微差距落敗的他交出賭注時,利恩簡直是樂壞了,捧著那根肥美的紅蘿蔔如獲至寶。

  盤腿坐在裝收貨物的大型木桶頂端,小嘴一口咬下,甘甜的感覺馬上充盈整個口腔,利恩發出津津有味的咀嚼聲,些許鮮橘色的汁水從嘴角的地方流下,蜿蜒浸染了單薄的上衣。
  「紅蘿蔔,真的那麼好吃嗎?」阿奇波爾多覺得有些納悶,自己也不是沒有嚐過紅蘿蔔的馬,但印象中紅蘿蔔的甜總是帶著一絲腥腥的土氣,真要說的話他還比較喜歡玉米。

  「嗯!」口裡含了食物導致口齒並不是很清晰,利恩僅用單音節簡單回應。嚼那麼久還捨不得吞掉,阿奇波爾多不禁比較起到底是紅蘿蔔重要還是他比較重要。

  「是嗎?那...也借我嚐嚐?」利恩對他全然的信任,完全沒有防備他的靠近,他相當輕易地就著白嫩的臉頰舔了一口,又下滑至溢出紅蘿蔔汁液的嘴角舔了幾下,這才滿足地舔舔自己的嘴唇離開。

  少年馬被他的舉動嚇得一僵,險些從坐著的木桶上晃下來,圓睜著大大的眼睛結巴了半天,好不容易想起要把殘渣嚥下後吐出一句『你有這麼餓嗎?』,看來很是滑稽。

  或許真的是餓了沒錯,也或許是那隻堪比紅蘿蔔色澤的紅色小馬駒表情太過美味了的關係。

  還有他得更正說法,真的是很甜的紅蘿蔔呢。

 

 

8.赤絲(七夕賀)

  

 

  「小子,也該醒醒了吧?」其實利恩早在阿奇波爾多挖他起來前就已經恢復意識,只是被窩的溫度太暖和令他捨不得離開。紅髮青年不動聲色地打了個哈欠,裝作剛起床的樣子,他首先注意到一段紅色的繩在全身黑褐色系的槍手手中顯得格外明顯。望著阿奇波爾多,他露出十足困惑的表情。


  「大叔,翻花繩是那個圖書館猴子才會玩的東西哦?」

  「誰說是翻花繩,看也知道是七夕節慶用的道具吧。」阿奇波爾多沒好氣地回道。

  「我還以為七夕是東方的節日。」

  「是東方的節日沒錯啊。」

  「怎麼大小姐會忽然想辦?」利恩單手撐著半邊臉頰問著,男人一屁股坐上他們兩人共有的床,拿捏的位置精準,給他點壓迫感,卻又不是真的坐在他的腿上。重量全集中在同一邊,白色的床墊發出吱嘎聲響微微塌陷,聽後青年笑得歡快,嘲弄道男人是否因為太久沒出任務都變胖了。

  「誰知道,一時興起吧。」阿奇波爾多很睿智地選擇四兩撥千金逃避問題。

  在這個全人工打造的世界裡,停滯不前的生命使得時間與節日的概念都失去了基準,他們還能過像是活人一樣有能慶祝的日子,全是來自於精緻人偶一時興起按照曆法劃定月日,如同他們從亡者國度被召回,被給予復活的劇本一般,他們被給予了節日。

  「所以這是什麼東西?繩子?線?還有...木板?」
 
  「是絲帶。大小姐說一人配一條,大廳弄了棵松樹,可以把想實現的願望寫在木牌後掛在樹上。」

  「松樹?不是應該用竹子嗎?」利恩瞪大了酒紅色的眼睛發現與既定認知的出入,而且星幽界版本的七夕好像跟西方冬日祭做了微妙的融合,顯得有些不倫不類了。

  「你不去嗎?」現在下面可熱鬧囉,大家都忙著掛許願牌。你不是最愛好湊熱鬧?

  「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願望,沒有必要去湊熱鬧。不過倒是會好奇其他人寫了些什麼。」

  「那我們這份就浪費掉了呢。」男人一臉有些個可惜的樣子。

  「不然你說這個還能用來幹嘛?」

  「嗯... 綁頭髮試試?」

  「有時候我會覺得你的思考迴路真的很怪...不對,是真的有夠怪。況且這個、一條的長度不夠啦,太短了只夠綁牌子。」

  「那就加上我的?」

  還沒經過利恩同意,男人直接湊近把青年散落地隨意的紅色髮絲收攏成束握在手上,拉高兩條被繫在一起打個死結的絲帶在後腦上做個蝴蝶結,綁成一個高馬尾。

  平時總給人一副亂糟糟沒有什麼費心整理的印象,黑色頭巾遮掩住飽滿的天庭額際,其實利恩的髮質相當的好,擁有天鵝絨滑順質量的髮尾帶點微微的自然捲,輕易就可以被他纏繞在手指上把玩。

  綁起頭髮後戰露出大片潔白、乾淨的頸線,那是利恩身上少數沒有留下傷痕的地方。上段延伸隱沒在艷麗的紫紅中;向下則是形狀分明的鎖骨、近乎慘白色的胸、腰、腹...以及他無限探索過的其下更私密的領域。

  「這樣子也滿好看的。」

  「接下來該不會是『要不要讓別人看看新造型』?饒了我吧。」

  「打一開始沒說要給其他人看哦。」

  被推落的力道使得只是用簡易蝴蝶結綁起來的細絲受不了壓力被蹦開,狂亂的紅髮四散在潔白的枕頭上。

  「就知道你小心眼。」

  「與有榮焉。」

  「幼稚。」青年主動吻了男人長滿粗糙鬍渣的下顎,蜻蜓點水般,帶著挑逗暗示的味道。

  本來就穿得隨性的衣物被剝下,男人恣意在那具傷痕累累的漂亮身體上運用本能捏咬拉扯舔弄、吞吐、摩擦,進入的時候他們一同囈語出讚嘆般的吐息以及同調紊亂的呼吸頻率。

  人與人相交會就像絲線,一條一條間本看似無關聯,卻在不知不覺間蔓延、連結、擴散,織成一張精緻細密化不開的網。即使兜了一大個迂迴曲折的圈子,跨越了生死仍得到相同的結局。他們過往的分離並非全無意義,現在會再度重逢亦然。

  大廳裡那棵松樹上被掛上琳瑯滿目各色的彩絲,唯獨缺少兩條紅色的。深湖水綠頭髮的人偶少女怎麼都找不到自己最器重兩位戰士的身影,但她知道那對被無形紅絲連繫在一起的師徒想必眼下也是形影不離。

  傳說中,鵲是一年一度特地為了此刻搭橋而出現的鳥種。黑壓壓地在銀河搭出一條為了相逢而構築起來的橋樑。

  窸窸窣窣如同拍翅般的耳語和情話,震動、拍響、交合、分開。

  以及期待來年、更甚是下一世的相會。

  彷彿黑色翅膀自天際攏絡在淨白的肌膚上,男人褐色的虹膜清晰映出他赤紅的倒影。模糊視線裡,鋪天蓋地漆黑的羽與紅絲全都糾纏在一塊兒。

  床頭的木牌過了一日後依舊沒有被其所有人寫上任何一字。

  因為已經不需要那種東西了。

  我們的願望在此,已然實現。

 

 

 

─以上共8篇。─

 

※一樣是慣例的標題名亂取&不正經後記要在100字以內: 

1.Iris(在你眼中)──韓版大張桌布圖,來自百變瞳色利恩的靈感w

2.關於酒,年少之人所不知之事──帶回家、帶回家(鼓譟(滾開

3.仿效行為──捏造,嘴巴寂寞就接吻真乃浪漫(?)

4.Dinner──利恩不論是當正餐、點心還是消夜都很美味!

5. Bathtub playing──一開始是覺得兩個大男人玩泡泡有點兒萌。(慢著)

6.攜帶電話──台上的老師都要哭惹(ry) 

7.Carrot──擬馬,小紅馬窩科科(說人話)

8.赤絲(七夕賀)──意識流一點點,是我也很喜歡的一種相處方式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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