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潛伏於深海底的蟹

感謝離離的點題。

第二人稱試寫。

　　不像那個清秀少年所召喚幻獸大口的啃噬，亦不像那個單手已化為機械的傀儡師所施展致命的絞刑，你總是先發制人，聚集著力道自敵人腳跟處出其不意的一擊，往往能在開戰前就先打對方個措手不及，以及在爭鬥末段不留給敵人僥倖苟延殘喘的機會。 

　　破碎的記憶中有個神話是這樣的，不死的女神為了保障自己孩子的不死，而將他倒提著浸入冥河之水中，從此她的孩子刀槍不入，奔馳於戰場上成為人人畏懼的戰士，但唯獨仍為凡人的腳踝是唯一的弱點。而故事的終結不意外的，她只能在孩子迎來殞落的宿命後哀嘆道：『這次果然又逃不過死神的召喚。』 

　　你知曉自己的招數並不是非常大的傷害，可怕的是隨著戰鬥時間的拖長，等對方察覺時，才發覺已被你的存在蠶食而沒有任何退路。 

　　「近戰無能的大叔，就儘管待遠遠的吧。」 

　　站在對面的紅髮的青年竭盡所能地對自己叫囂，像是正張牙舞爪的獸，藉由把身體膨脹到極限來強調己身的勝券在握。不知何來的自信，你敢賭定的認為，在很久以前兩人的關係並不若此，彼時的他對自己的態度可尊敬得多，還沒長大的孩子總是站在自己的背影裡，影子拉的長長的，可以將幼小的孩子完全覆蓋住，他所見的全是穿過你臂彎間才看到的世界。即使背著身看不到臉，你知道孩童晶亮閃爍著的瞳毫不遮掩對你的崇拜。那是你手把手所建立的，安全感、紀律、依戀，可說是傾盡所有美好單詞所組成的世界；也是你最後在手起手落間，崩壞粉碎自己建立予那個孩子的信賴。而你在覺察這一切的記憶後，卻從來不敢鼓起勇氣告訴眼前已長成青年的孩子。

 　　轉眼間戰鬥已到了最後關頭，雙方都中了劫影動彈不得，殘血已然見底，彼此僵著不下正好像是戰鬥外的兩人亦無勇氣有所進展。勝敗結果已經不是佔據你大腦的執著，在別人看不名的淡然下你思考著，你知道無法逃避他一生，更何況已經躲過一世了，終有一日的正面交鋒是在所難免。

 　　現存記憶中比自己強大許多的紅髮青年笑得張狂，風帶起了紫色火焰般的髮，伴隨著在耳邊的呼嘯聲彷彿將燃盡自己的視野。凝聚氣彈以大地崩壞結束了此次的對練，甫解除麻痺的你伸手走向並拉起了躺倒在地的紅髮青年，『又輸給你了，大叔。』眼中的他表情裡充滿懊惱裡卻帶著滿足。

 　　記憶的亡失，你們擁有太多生前的謎團稠思還無法解開。所以你沒有提，他也暫且隱忍住不問。你懂得你們處於一個微妙的平衡點，進退一不得宜即有可能墜落入萬丈深淵，恰如腳踏著正分崩離析的大地。

─FIN─